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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 委屈到冒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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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能,他不可能那麽做的。”

說話間,寧玄離進了府,他的臉色同樣也不好看,寧紫陌看見他進來,拔腿就跑了。

寧玄離想也不想的擡腳便追了上去,寧國棟拿著手裏的聖旨,心裏不是個滋味,到底親疏有別,自己女兒若是受了委屈,這個做父親的還是舍不得的。

這兩道內容一模一樣的聖旨,在整個京城都已經傳遍了,這寧家父子前腳進宮,後腳聖旨便傳了出來,都知道是這寧玄離親自去跟皇上求的聖旨,對於這一點,最高興的莫過於那個丞相府家的留香了。

“恭喜小姐了,這下子那世子可要死心了呢。”

晚膳之後,留香正在自己閨房裏面,聽到自己的丫頭這般打趣自己,滿目羞怯的看了她一眼之後才故作正經道:“這種高興的時候,不要提那人,提了我就覺得晦氣。”

“是是是,小姐說的是,聽說是那嫡少爺親自去皇宮求的聖旨呢,可見啊,那嫡少爺早就把小姐您放在心上了。”

“就你嘴甜,對了,趕緊去吩咐管家尋京城最好的繡娘來。”

那丫頭捂著嘴的笑,聽了吩咐便下去了。

主仆二人都沒有註意到窗戶那處站著的一個人影,這燕北王世子不偏不倚恰好聽到了這主仆的談話,相比這留香的幸福滿溢,他這兒卻是一片淒涼。

她剛才說提到自己就是晦氣,那他還來自討沒趣做什麽。

知道她秋日幹燥便是嗓子不舒服,特意制了蜜煉枇杷露過來,如今這東西捧在手上卻覺得諷刺。

他把東西放在長廊便走了,一眾仆人看到這世子失魂落魄的樣子皆是一陣扼腕嘆息,世子多麽的歡喜這小姐,奈何這小姐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將軍府的嫡子,看不到別人的好。

一個看守丞相府的守衛見到這世子走遠了,十分的嫌棄道:“一個常年在京城做質子的世子還想娶我們家的嫡小姐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。”

其實世子的武功極高,雖走的遠了些,話聽的也有點模糊,卻還是懂了這裏面的意思。

他的背脊一僵,停了片刻,卻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他走的有些漫無目的,在街道上面隨意的晃悠,似沒了靈魂的一具行屍走肉。

他在京城做質子的這十四年,著實憋屈的緊,他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滿腹文采,不能讓別人知曉他在偷偷的練武,不僅不能讓人知道,還必須要在世人的眼裏表現出一副碌碌無為的樣子來。

否則一個質子若是比京城的皇子們還要優秀,難免會讓皇帝起戒心,到時候自己的安危都不一定能夠保證了。

誰都知道皇宮裏面骯臟事情多,萬一皇上要是不放心他,給他下藥,廢了他的身子,讓他病重,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。

所以他只能是一個庸碌無為的質子,是以,留香從來瞧不起他,說他文不成武不就,經常拿他同寧玄離相比,當然,結果都是他被留香貶低的一文不值。

他坐在怡紅樓的酒桌上面,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下了肚子,喝的有些多了,直接趴在桌子上面睡著了。

而那廂的將軍府,華庭院內,寧紫陌將寧玄離關在了門外,整整一夜。

寧玄離都在門外默默的候著,玉奴見到夜色已經極深了,而且這初冬的氣溫低的很,晚上的時候更冷了,手裏拿了件外套,走到了寧玄離的身邊,關心道:“嫡少爺,您還是披件衣裳吧。”

寧玄離搖了搖頭,只是開口道:“沒事,你下去吧。”

“嫡少爺,您還是回去吧,小姐正在氣頭上,是不會見您的。”

寧紫陌在房間裏面委屈到冒泡,曲著雙腿的坐在床上,環抱著自己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,她從小就該知道的,他長大了是要娶嫂子的。

她的眼神空洞的看著某處,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。

寧玄離看著房間裏面整夜還亮著燭火,開口道:“熬夜不好,小陌,你睡吧。”

睡,睡,睡,誰他媽的睡的著。

寧紫陌的腦子裏面一頓火燒,又怕這人在門外凍壞了,偷偷的跑到了窗戶縫隙處看了一眼,她的哥哥在房門處站的筆直,似乎為了心裏的某一份執著,似乎這扇門不開,他就永遠就這樣等下去似的。

寧紫陌的心狠是對著旁人的,對於自己哥哥還是不舍的,從本來的片刻鐘看一次,變成了頻頻偷看,見外面的溫度確實是冷,便控制不住自己腳步的走到了門邊。

“轟隆隆......”

寧紫陌聽到了天邊悶哼哼的雷聲,旋即便起了風,搖曳了院子裏面的那片花草。

外面綿綿的細雨,揮灑在窗楠上面,寧紫陌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,沒有註意到外面情況,心想著去看看人走了沒有,這才發現外面一直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,而且發現了那人影還在門外。

燭火搖曳,投影了寧紫陌的陰影在門邊,寧玄離看著走進了門邊的人影,在心裏說了千萬次的開門,似乎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心聲,那扇門在他念叨了無數次之後,吱呀的一聲開了。

率先進來的是門外極勁的冷風夾裹著雨點,席卷了寧紫陌的周身,攪動了房內一室的溫和,順便撲滅了那盞燭火,房內一瞬間便黑了下來。

寧玄離沒有寧紫陌的首肯,也不敢直接闖進去,便還是站在門口處傻等著,見門開了,解釋道:“我不知道聖旨怎麽回事,而且我根本不會娶......”

寧紫陌根本沒聽人說什麽,只是伸手將人給扯了進來,寧玄離拖著濕漉漉的身子進了房門,冷不丁的忽然一下子身邊的空氣溫暖了,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
寧紫陌暗自心急,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,清冷道:“把濕衣服脫了吧,省的待會兒受了風寒就不好了。”

寧玄離一言不發的在心裏暗爽壞了,這一進門就讓脫衣服,這機會可不多,然後當著寧紫陌的面就開始寬衣解帶,稀稀疏疏的傳來了脫衣服的聲音,寧紫陌覺得怪怪的,擰著眉說道:“你要是不願意走就算了,你自己在外間對付一晚上吧,我去睡覺了。”

寧玄離的衣服脫了一半,此刻那濕了的裏衣還粘在他的身上,聽到人要走了,便著了急的將人手臂一扯,他的大掌似跟著了火似的,一下子就讓寧紫陌覺得燥熱不堪,便連忙的甩了他的手。

寧玄離的力量不小,哪裏是寧紫陌能甩開的。

寧玄離又怕弄痛了她,放了她的胳膊,轉而環住了她的腰身,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,撒嬌道:“小陌,我好冷,你也抱抱我好不好?”

寧紫陌不為所動。

寧玄離:這撒嬌不好使了,換個計策。

寧紫陌整個人慢慢地前傾,直到二人的距離十分的近了,寧紫陌才停了下來的說道:“哥,我想通了,你要成婚便成婚吧。妹妹祝福你呀。”

寧玄離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,心跳都似乎漏了半拍,連表情都凝固了,皺著眉頭問道:“你說什麽?”

寧紫陌燥熱的食指攀上寧玄離的額頭,從光潔的額頭到那堅挺的鼻翼,在附上他的紅唇,寧紫陌不過淡漠的審視著他,才又重覆道:“妹妹祝福哥哥你娶嫂子啊。”

寧玄離用力的握住這只在他身上點火的手,將人往懷裏一帶,不悅的表情已經很是明顯了,沙啞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若娶親,代表了什麽?”

“知道啊,這吻過妹妹的紅唇,牽過妹妹的這雙手,給過妹妹溫暖的懷抱,從今往後都是別人的。”

“這樣你也不在乎?”

寧紫陌的唇角勾起淒涼的笑,怎麽可能不在乎呢?

往日有人想摸一摸她的貓,她都不開心,因為她覺得是她的東西,旁人就不該有沾染的心思。

她看著他,他是她的哥哥,是她的,別人憑什麽就能與他成親結為連理,成為他今後往生這輩子最親密的女人,這最親密的女人分明就該是自己。

她留香就因為是丞相府的嫡女就能嫁哥哥?

寧紫陌冷哼,覺得天真,甩開寧玄離的手,留下一句:“我在不在乎結果都一樣。”

他起身,他覺得氣憤的同時更覺窒息,猛地就勢將人壓在床上,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雙手按住她的胳膊,雙腳死死的將人按在身下,質問道:“結果先不管,你不在乎是不是?”

他濕漉漉的墨發就勢而下,上面的水珠一滴一滴的,很快就浸濕了寧紫陌的肩膀,她感受著他是生氣的,不敢看他噴火的眼眸,躲避道:“哥,聖旨已下,我們都改變不了的。”

聽到這話的寧玄離似乎跟被蜜蜂蟄了一下似的,到底是他掉以輕心,上了當了。

“小陌,你是吃醋吧?”

雖然是問話,但是卻讓寧紫陌聽出了肯定的意思,她不想承認卻不否認。

“不說話就是吃醋了,小陌,你不拿我當你哥哥了好不好?”

聽到這話的寧紫陌身子逐漸僵硬,不可置信的回問道:“不當哥哥當什麽?你從小就是我哥哥啊。”

“我做你男人。”

寧紫陌總覺得外面那道悶雷是不是劈到了自己的腦門上面,否則她的耳朵裏面怎麽到現在還嗡嗡的響。

房內那一盞燭火老早就被風撲滅了,房內陰暗一片,還雜夾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,誰都不知道這被埋在大雨裏面的將軍府在這一夜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詭異的暧昧在床榻間升起,寧紫陌意亂情迷中感受到那一只滾燙的大掌似乎摸上了自己的腰帶,她本就穿的不多,推搡間的衣衫更是淩亂不堪,此刻只需他稍稍一扯,他們便能坦誠相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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